胡滨：防范金融风险 加强金融监管协调

　　第五届“金牛财富管理论坛”暨2016年度“金牛理财产品”颁奖典礼于6月3日在京举行，中国社会科学院金融研究所副所长胡滨对于如何看待金融风险、金融监管、以及金融监管协调发表看法。

　　中国社会科学院金融研究所副所长胡滨

　　现场速记文字如下：

　　尊敬的蔡主席，王董事长，很高兴参加今天的论坛。今天我的发言题目是对于当前金融监管形势的几点看法。

　　大家知道，前一段时间监管的力度在持续加码，特别是3月份以来，一行三会诸多监管部门持续出台了很多监管政策，对于当前的这些比如说MPI考核，关于银监会十天出了七部文件，证监会也出台了相关的上市公司的行为，保监会对于资金的利用等等大量监管规则的出台，这一系列的政策出台以后，一时间强监管，监管风貌整个面临在市场当中，包括媒体当中，好像这一夜之间中国的金融风险就在3月份以后开始彻底暴露。系统性风险就在我们眼前，4月26号时，总书记对于中国的金融风险问题，在组织学习的时候做了重要的讲话。

　　所以我想，今天我要从五个方面来谈监管、谈风险。怎么来认识当前的金融监管形势，然后怎么能使得整个当前的金融机构、金融市场及广大的投资者能形成对于我们监管客观的看法，能够将来形成稳定的预期。

　　第一，我想我们要正确认识和解读中央关于金融风险的有关精神。

　　1，总书记关于金融风险、金融安全的讲话，我不知道各位有没有认真研读，反正我是认真研读了。因为之前5月24号，就总书记的讲话我写了一篇文章，叫做围绕实体经济开展金融风险防控。这篇文章发在5月24号的专栏主办的《学习时报》头版，在篇文章当中主要是学习解读总书记关于金融风险的讲话，我们看总书记关于金融风险讲话当中讲了四段，第一段是讲金融风险是金融核心的重要地位，我们一直以来取得的风险成功和风险放空的做法。这是第一段。第二要准确把握风险隐患、判断风险隐患来把握风险。你判断预测是金融风险的前提，第三段要求我们坚持底线思维，金融风险防范的是系统性金融风险，不是单个的微观的金融风险。什么是问题导向？就当前我们监管存在着哪些漏洞？哪些不足？要以问题为导向强化监管。第四个部分围绕着真个金融风险提出了六个方面的任务要求，比如说金融改革，加强金融监管，处置现有的风险点，然后再有叫做提高领导干部的金融工作能力，以及为实体经济服务创造良好环境，最后再加强领导，六个方面。

　　所以从总书记的讲话我们理解，没有我们当前市场明白的商业逻辑，金融风险是重要的，要从哪个方面要防控金融风险，特别是系统化的金融风险。特别强调了要围绕开展实体经济金融风险的防控。所以第一点我们要正确理解。

　　第二，我们要把现有的监管政策问题来看待，你如何要防止对于当前监管政策的路径？大家知道，以银行业为例，立即出台的文件，比如说提升银行业服务的指导意见，关于防范风险的指导意见，切实履行监管，这是45号文，开展30号令，四不当等等，这一系列的监管对于媒体的解读就是强监管监管工作。实际上当你仔细研究监管部门出台的一系列文件时，监管规则是你发现实质信号和媒体上发现的不一样。比如说去杠杆问题，刚刚王总说，去杠杆的中央文件当中是三去一降一补，供给侧改革，是指的是实体经济，没有让金融业本身去杠杆。所以我们在金融业去杠杆问题上提的是如何让实体经济去杠杆，金融业如何优化杠杆。本身是管理杠杆，金融就得管理杠杆。再比如说34套利，监管套令，关联套利，空转套利，套利是什么？只要有监管规则出现必然有套利出现？我们要防范什么套利？防范违规套利。如果没有按照规则套利，那是需要弥补监管的不足和监管的短板。

　　再比如说空转，我们要防止的是什么？实体经济在金融系统空转，你不能指望金融市场主体它发挥它的搞得高尚情操，我们要防止金融空转要通过控制的方式是的金融机构不能出现空转。所以还得有规则。

　　再比如风险，首先是什么风险？不是单个机构，某一家机构某个产品某个创新带来了风险，我们考虑是系统性的风险，而且这次谈是把以前需要金融性的系统风险，区域性是地方的风险，不是中央考虑的问题。风险永远与金融相伴而生。金融的核心功能就是管理风险，不可能消灭风险，这是我们目前关于金融风险、金融安全的解读。

　　第二就是要看如何看待当前的金融风险，以及金融风险和监管之间是什么关系？总书记强调要准确判断风险是保障金融安全的前提。对现在金融风险我们要心中有数，要未雨绸缪，密切监测，准确判断。所以金融监管的核心是什么，首要任务是甄别和认识能够影响金融体系的系统性的金融风险。在《学习时报》那篇文章当中，我大概把金融系统性风险来源是三个，请注意是系统性风险的来源，而不是说我们定性现在就产生了系统性风险。第一位来源，可能会产生系统性风险的是来自于宏观经济的变化对于金融系统产生系统性的冲击，这就包括我们说的因为金融变化以后，企业不良资产传导到经济当中，所带来的不良资产的上升，债券违约的风险，防范套利风险。这是第一类金融系统风险。第二类是来自系统金融风险演化和逐步的系统风险。这是针对交叉性的产品，引子银行、资金空转、非标资产业务等等，这些如果传导性、交叉性、关联性可能会存在系统性风险。第三类来自外国，包括财产货币政策，它对于外界产生的效益，包括人民币产生预期的影响，这种情况会对我们国内金融系统产生冲击，而且这种外部风险如果内部风险没有化解，外部风险冲击，两者会产生共振。这是我们需要考虑的问题，这是关于这样的风险。

　　所以当前我们讨论的风险，目的就是如何通过强化监管来防范系统性的问题，这是要甄别信息。而我们恰恰现在往往对于我们中国存在的系统性风险，缺少甄别，缺少预警，缺少预判，这给我们后来的监管政策调整带来了困难。

　　第三，当前监管为什么要强化监管，存在哪些漏洞？我们现在监管的形势当中看主要是两个方面，一个是监管规则存在漏洞。这个时候就需要补齐监管的短板，避监管的真空。比如总书记说到三个方面，六项任务当中第一条就是深化改革，深化改革当中要干什么？金融机构要做什么？你要承担起金融风险管理职责，你自己的内部共振。第二方面，完善市场金融规则，健全市场化、法制化的违约处置。完善市场规则就是说明我们现有规则存在漏洞。健全市场化法制化违约制度，就是我们对于行为监管不到位，对于现有违规违法的处罚力度不够。现在大家看到我们大批的公告出来了，对于现有违规的处罚。

　　但是我们要看到，当前我们所暴露出来的这些所谓的违规违法事件，绝对不是今天一天发生的，也不是今天才有。为什么集中暴露？是因为我们监管力度加大了，所以行为监管在强化，我们以前行为监管做的不够。

　　再比如说互联网金融，之前以P2P为例，最后从野蛮的生长过程当中，再到后来开始出现关于互联网专项整治，我们经历了怎样的过程？刚开始没有规则，监管规则迟迟不得出台，监管主体迟迟没有明确，监管细则也没有，所以导致了大量的监管漏洞和真空。这就是我们的监管办法，这就是我们当前金融存在的问题。当我们出台了以后，出现了问题，出现了群体性事件的时候，又有另外一个方式，开始严惩，专项整治，严查严打。这又是另外一个。

　　第四，我们在有监管的情况下，当发现了之后，要防止侵犯，把它妖魔化。监管需要常态化，需要长效机制，需要转变现有的监管理念。由原来的被动式的、运动式的这样一种理念，向主动式的、包容式的监管理念。以前我们的问题是出现问题之后看他是否合规，不合规进行查处。但是这个情况下往往投资者的损失已经造成，采取的办法顶多是罚款，需要司法机关提起诉讼，公安机关介入等等。这个时候我们如何在监管理念上能够做前瞻性、主动性的一些安排规则，使得市场主体能够在你这样一个环境下，可以按照监管的目标，去创新，去发展。比如大家最近强调的沙盒监管，我们有这样一个机制，使用这样的理念，使得现有的金融创新能在安全的环境中先运行，成熟以后推向市场。这需要我们在监管理念上进行更新。

　　再比如说现在金融科技的发展，互联网的发展，除了众筹以外，P2P、第三方支付、云计算、包括人工智能，这些财富，如果我们监管不发生变化，仍然是以合规监管的理念去监管，肯定跟不上形势。这个时候我们要采用一些技术监管加强监管，所以有了fintech的理念，通过加强技术来发展。

　　最后一个，监管渠道的问题。当前的金融监管改革的主方向已经发生了一种悄然生息的变化，从最初的监管框架的改革，转向金融监管协调机制的确立。为什么这么说？我们可以把历次的中央关于改革的文件大家仔细研读一下，总书记在十八届五中全会，十三五规划的说明当中这么说，进来频繁显露的局部风险，特别是近期资本市场的剧烈波动，说明现行监管框架存在不适应金融业发展的体制性保护。监管框架存在体制性保护，所以当前需要改监管框架。

　　李克强总理在去年的博鳌论坛开幕式上强调，金融领域将推动全方位的监管理念。但是在看到2017年中央经济工作会议时是这么说，要深入研究并积极稳妥推进金融监管体系。最近的中央财经工作小组第15次会议当中提出了防空金融风险，要加快金融监管协调机制，加强宏观审慎监管，强调统筹协调能力，防范系统性风险。

　　我想这可以看出思路的变化，从最初我们认为可能组织机构框架的改革是体制性根本的问题，但是随着我们调研研究的发展，发现在当前的情况下一步到位改革不成熟，机构改革还不成熟，所以当前存在监管统筹协调机制问题。怎么统筹协调？四个方面。第一是统筹协调，系统重要性金融机构防范带来不等机构出现系统性的风险事件。第二种是统筹监管的金融控股公司和重要的金融基础设施，补齐监管短板，避免监管真空，避免形成系统的穿透监管大格局。

　　第三是统筹负责金融业的统计工作，你能够准确把握整个金融体系当中的信息和数据，做到对于整个风险心中有数。这前三个方面统筹是总书记提到的。但是就这我补充一点，我个人认为，还有一个统筹也非常重要，也就是说十八届三中全会改革当中提到，统筹协调中央与地方金融风险监管的分担机制，地方政府和中央的监管部门之间要有统筹和协调，包括还有其他的公关部门、司法部他们统筹协调，相互密切配合，才能治理现有的金融万象。

　　最核心的既然统筹协调很重要，怎么去建立一个确定的监管协调机制的问题。这里我也不多阐述，但是我只提一下我个人的观点，我觉得我们要建一个监管协调的机制，必须要有实体化的监管协调机构，这是势在必行。否则往往使我们的统筹协调流于口头流于形势，在中国这样一个地方没有协调，你很难进行协调。

　　最后祝愿本次论坛颁奖典礼